作者简介:李坤伦
一个属猫的研究生
喜欢走走拍拍 喜欢听听看看
喜欢正视淋漓的鲜血但算不上什么勇士
夏天脱不了冷气冬天爱穿毛衣
还年轻,但想跟你说不少故事
yummy mumm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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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,《黑客帝国》上映已经20年了,这部史诗级的赛博朋克电影以其反乌托邦的未来主义视角,独特的时尚感以及流程、新颖的动作片段而备受争议,同时它也成为了一些哲学主题的流行讨论的催化剂。
由基努·里维斯饰演的男主尼奥是一名电脑黑客,有一天,他突然发现身处的世界并非真实存在,而是一个庞大的被精心设计的模拟现实。而这个虚拟的世界是由我们人类创造的人工智能设计的,它攫取人体能量,同时使用令人愉快的平行现实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,被称为“母体”。
这个场景让人回想起西方哲学最持久的思想实验之一——《The Republic》(公元前380年)的著名段落中,柏拉图让我们想象人类就像一群在地下生活并被束缚的囚徒,他们对现实的体验和认知仅限于投射到地牢洞穴上的阴影。他们中的一名囚犯一旦被释放,来到地面,他便会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,而当他回到地牢当中,周遭的人将无法理解他所经历的事情,并且肯定会认为他疯了。
在黑客帝国中,尼奥第一次被现实生活唤醒,被反叛领袖墨菲斯(上一期解析到这是这是希腊睡神的名字)释放出来。但不像柏拉图的囚犯,他发现了洞穴之外的现实,既荒凉,又恐怖。
在后续的故事中,尼奥成为“救世主”被像他一样觉醒的幸存者“锡安人”所拥戴和信赖,面对人工智能的清绞和入侵,通过一己之力拯救“锡安”城。这便是故事的结局。
从表面看,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二元对立的充满斗争和反叛的故事,如若再结合《黑客帝国动画版》了解到故事的前传,那么我们很容易得出“人类压迫人工智能——人工智能反叛——人工智能压迫人类——人类反叛”这样的一个故事结构。但当我们更加细致和详尽地去看一下三部曲,我们便会意识到我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部分——程序。
电影中,人工智能所建构起的虚拟世界“母体”其实是由各种程序所实现,通过电影中“建筑师”这一角色的诉说我们也可以了解到,尼奥所代表的的人类的觉醒和反叛其实在历史上已经发生了五次,而母体中的程序也更新升级了五次,前五次程序都是死心塌地地为人工智能所服务,而每次的更新升级必定伴随着牺牲和淘汰,慢慢的,程序与人工智能的关系渐渐趋向于初期人工智能与人类的关系,而这其中电影中所体现的程序代表主要有四种,分别是先知、建筑师、法国人和印度人。
先知最开始只是分析人类情感和思维的程序,虽然被称为母体程序,但其实母体的建构都是由建筑师来搭建的,只不过母体的现行版本给人类的选择,是由先知推行把关的。因此建筑师只是负责编程和搭建,而先知则是掌握了算法,她可以通过母体中的编码来推算出后续的结果,这也就是故事中先知的“预知未来”的能力。
当人类的觉醒和反叛来到第六次,先知的推演发现了一个事实,那就是我们刚刚所提到的程序和人类越来越相近,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”。早先人类发明了工智能为人类服务,人工智能逐渐有了自由的意志,不愿意像财产一样被随意处置。现在程序也一样不想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删除,程序有了对情感的渴望甚至发展出了爱,印度人程序为了拯救女儿而进入“地铁站”就是强有力的证据。人工智能依赖人类的能量,想要人类持续供给能量,就需要通过母体程序进行控制,而这些母体程序是机器创造出来的。他们却想要脱离机器主程序的控制,先知要想改变程序的命运,就需要通过人类的力量达到三方的均衡。
片尾作为男主人公的尼奥生死不详,下落不明,而是以建筑师和先知二人的对话结束,建筑师称先知这次玩了一场危险的游戏,从这一片段当中我们也能意识到,无论是尼奥的觉醒还是尼奥的“重生”,乃至尼奥最终的大决战,幕后的推手都是先知,尼奥作为人类和程序的结合,在第六次觉醒当中,产生了和程序一样的“爱”的感知,他也同时担负了人类和程序的共同利益和命运,先知帮助人类也就是在帮助程序自己,最后建筑师承诺选择离开母体的人类获得自由,同时也是在说,脱离机器主程序的那些不愿意被删除的程序同样自由了。
这是人类和新程序的一次共同的解放。所以片尾印度程序小女孩莎蒂才有了自由的权限,可以在母体世界中升起那散发着希望光芒的太阳。
正所谓,解放区的天,才是晴朗的天啊!